塔梁村的地头,农技站站长李兆龙裤腿上沾满了新鲜的泥点子。他正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田埂走,不时弯腰抓把土,捻一捻,又凑近鼻子闻闻。“老李,这块咋样?能下种不?”旁边跟着的村支书扯着嗓子问。“中!墒情正好!赶紧通知农机队,优先这块!”李兆龙掏出手机,屏幕上还沾着土,“喂?老王啊,塔梁东头这块地,墒情顶好,赶紧调两台‘铁牛’过来,对,就现在!”挂了电话,他抹了把汗,“这墒情,金贵得很,晚一天,种子下去可能就‘干瞪眼’了。”
他不是唯一在地里“泡”着的干部。周岗村的包村干部刁理哲,胳膊底下夹着个磨得发亮的旧笔记本,正挨家挨户“扫”。走到张老汉家门口,老头正对着几亩小地块发愁。“刁干部,你看我这地,巴掌大,大机器进不来,儿子在外打工,我这老胳膊老腿……”刁理哲在本子上“唰唰”记下:“老张家,劳力缺,需小型手扶播种机支援。”他拍拍老汉的肩:“张伯,别急,合作社有小机器,下午一准儿安排人来!保证不耽误您!”
农机合作社的院子里,灯火亮得比星星还早。机手王强刚灌下一大缸子浓茶,眼睛熬得通红。“歇人不歇马嘛!”他拍了拍身旁沾满泥污的大拖拉机,“这‘伙计’比我能熬。”为了抢这几天宝贵的墒情,全镇的农机被统一调配,机手们轮班倒。王强刚值完夜班,天蒙蒙亮又有一块急茬地等着他。“累是累点,但看着一垄垄地种下去,心里踏实。农时误不得,咱这铁家伙,就是跟老天爷‘抢’时间的。”
在辛营村的连片地里,技术员老赵成了“移动的课堂”。他蹲在新播的田垄边,招呼着几个围过来的农户:“来来,都看看。这深度,讲究!”他伸出三根手指比划着,“喏,三指深,最合适。浅了,太阳一晒,种子渴死;深了,苗拱出来费劲,先天就弱。机器播也得看着点,不行就微调!”他手把手教农户查看调整播种盘,话实在得像脚下的土。
“老周!你要的玉米种,给你拉地头来了!”一辆小货车停在陈岗村的田间路上,农资店的伙计麻利地卸下几袋种子。店主老刘自己也跟车下来,“这几天,店里留个人就行,我主要跑‘流动点’!”为了不耽误农户抢种,镇上协调几家农资店延长营业到深夜,更推出了“点单送田”服务。缺种子、少化肥,一个电话,或者在地头碰到登记需求的干部,农资很快就能送到手。“省得来回跑,省下的功夫能多种半亩地!”正忙着播种的李婶直起腰,笑着夸道。这服务,算是把“最后一公里”缩成了“零距离”。
“这次抢种战,既是对镇村干部执行力的检验,更是‘三农’工作实效的试金石。” 枣园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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